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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任務束縛。沒有讓我們在幾天或是幾年裏做到什麽或是得到什麽,也不需要彼此敵對。主神只是簡單的告訴我們,將有一支異常強大,比1994年的中洲隊還要強大得多的小隊,將於一百年後來到這個世界。或許到那時主神才會發布具體的任務內容,而根據我的經驗猜測,那支小隊將會是所有先入場小隊的共同敵人。”
說完這些的尼奧斯,如釋重負的靠在沙發背上,而波特夫婦則努力消化著這些信息。房間裏再次陷入沈寂。
萬籟俱寂,已經是淩晨時分,早就過了酒吧打烊的時間。可老板一絲催促客人的念頭都沒有,在昏暗的燈光下依然堅守在吧臺前。
那間唯一仍有客人流連的包廂,用“請勿打擾”的掛牌,將老板探尋的目光始終拒之門外。換作平時,老板至少會去敲門催促,但現在,誠惶誠恐的他只是隔著厚重的門板,猜測著那位大師又在思考哪些足以震撼世界的課題。
不知過了多久,哈利終於打破房間裏的沈默,用低沈的聲音做著總結陳辭:
“雖然能夠感覺到,你的描述仍然有所保留,但大體情況我已經了解了。感謝你解開了這個困擾我多年的疑問,現在我們至少明白了,那場戰爭的真正起因。
“然後,雖然距離下一場戰爭還有一百年的時間裏,不過看起來你並沒有休息一下的打算,所以才會不惜冒險的找到我們,是這樣嗎,尼奧斯先生?”
“是的,尊敬的波特教授。”談到這個話題,尼奧斯精神一振,仿佛徹夜的長談剛剛進入正題一般,“促使我來到您的面前、甚至願意將一切和盤托出的原因,主要有兩點:
“第一個原因,還是因為那一百年後的戰爭。根據我的經驗來看,敵對小隊入場越晚,其實力就會越強。或者說當主神想要我們對抗更強大的小隊時,就會給我們更多的構築陣地的時間。但是在我曾經經歷的所有任務中,這個時間最多也不過幾個月而已,而這一次卻是一百年。我的敵人將會使前所未有的、無法理解的強大,而為了對抗這種強大,我不得不試圖將整個世界變成我的陣地。”
“哈?也就是說,這一次你打算把整個世界的人都拉下水的嗎?”赫敏尖刻的譏諷道。
“或許可以這麽說。但換一個角度來看,既然戰爭的到來不可避免,那麽與被動的成為戰場相比,讓整個世界意識到敵人的存在、並做好迎擊準備,這難道不是更好的選擇嗎?”
赫敏沈默不語,哈利微微點頭。
“第二個原因,是我又一次來到這個世界的感受。十八年前的那次戰鬥,對於我來說艱難而又慘烈。僅以身免茍且偷生的我,一直以來思考的都是失敗的原因和覆仇的可能,我從來沒有意識到,那場戰鬥會給這個世界留下這麽嚴重、深刻而又長遠的影響。對此,我非常抱歉。”尼奧斯表情嚴肅的站起身來,對波特夫婦深深的鞠了一躬。
“……你的道歉不應當只向著我們,而且,單純的道歉也沒有多少意義。”哈利微微搖頭。
“是的,我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我打算做些什麽,並且希望得到你們的幫助。”尼奧斯直起身子,語氣誠懇的請求著。
“那麽,你想要做什麽呢?”
“在說明我的計劃之前,我想先請問兩位:你們覺得,現在這個世界,與那部小說中的未來相比,哪一個更美好呢?”
“這還用問嗎?至少在那個世界裏,沒有那麽多無辜的人死去。”赫敏沒好氣的回答。
看了一眼露出深思神色的哈利,尼奧斯解釋道:
“其實,與那個小說中的未來相比,眼前的這個世界並不是一無是處的。”看著面色不渝的赫敏,尼奧斯有些戲謔的說,“最起碼,取得‘波特夫人’這個身份的人變成了格蘭傑小姐您,不是嗎?”
“哈?難道我要去感謝那個,因為心靈屏蔽技術的問世,而將陋居夷為平地的伏地魔嗎?”赫敏憤怒的站起身來大聲質問。
“抱歉,我只是開個玩笑。”尼奧斯連忙澄清,“但是,我是真的慶幸於,能夠站在波特教授身邊輔佐他的,是您這樣一位智慧廣博的女士。我想,很大程度上正是因為如此,這個世界的波特教授才能夠在魔法的理論和應用方面,取得如此令人驚嘆的成就。”
聽到這裏,不好發作的赫敏緩緩坐回座位,而哈利若有所得的接口:
“原來如此,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相對來說,這個世界的魔法發展得更為先進了,即使是源於戰爭的推動,但這終究是這個世界的一個優勢,對嗎?”
“是的。有人說:戰爭是文明發展的動力。或許有些誇大,但無論如何,在殘酷的背後,戰爭也是有其積極一面的。當然,我絕不是在讚美和鼓吹戰爭,這場綿延十八年的魔法師與麻瓜之間的戰爭,可以說是這個世界的一道正在流血的傷口。而我所想要做的,是將這次受傷的經歷,盡可能的轉化為這個世界成長的財富。”
“……可以具體的說說嗎?”
“我的思路是這樣的:第一,我們要讓這個傷口愈合,盡可能的平息戰爭、消弭影響;第二,我們要擴大優勢,更進一步的推動魔法的研究發展。那麽,為什麽不把這兩點結合在一起呢?
“這場戰爭已經持續得太久了,流的血也太多了。魔法師與麻瓜之間的仇恨,幾乎已經演變成了一種階級矛盾,在幾代人的時間裏都不可能完全消除。想要抹平這道傷痕,只有兩種方法:徹底消滅魔法師,或是徹底消滅麻瓜……
“所以,這就是我的計劃和請求:研究一種能夠徹底消滅麻瓜的魔法……”
東方的天際隱隱露出一絲亮光,不知不覺的,漫漫長夜走到了盡頭,人們迎來了新的一天。
強忍睡意堅守在吧臺的老板,終於看到那兩位尊貴的客人走出了包廂。只不過,雖然帶著一夜未眠的疲憊,世界上最權威的魔法大師和他的妻子兼助手卻依然處於研究狀態,根本沒有註意到驚喜的迎上前來的酒吧老板,忘我的討論著,旁若無人的徑直離開了酒吧。
完全沒有怨言的老板甚至竭力不發出一點聲響,生怕驚擾到大師的思考,只是凝神收集著散落在空中的只言片語:
“……如此奇妙的想法……”“……很有難度,但絕對值得……”“……所有的研究計劃都要為此讓路……”“……如果真的實現了的話……”
或許,真的有什麽足以改變世界的魔法研究成果,就在昨晚在我的酒吧包廂裏誕生了。完全忘記了包廂裏似乎應該還有一個人,老板不禁這樣想著,仿佛與有榮焉。
作者有話要說: 無論是碼字速度,還是情節的推進速度,都慢得令人發指啊……
曾經有人說我的這本書寫得最好的任務是笑傲江湖,但現在我確定了,我自己最得意的設計果然還是哈利波特啊,雖然小說的最後兩部我完全沒看……
然後,我承認最後賣的關子有些惡劣,大家不妨猜猜那是什麽魔法吧。
☆、第二戰區番外十
作者有話要說: 無論什麽理由,斷更這麽久確實是我的錯,我請罪。
只是,既然事情發生了,理由也好,借口也好,總是有的。
主觀上來說,創作沖動這種東西,真的是非常嬌貴,一碰就碎的。
有想一口氣看完的小說,有想一口氣通關的游戲,碼字什麽的自然要丟在一邊。好在我自問口味很刁、速度也快,這幾個月裏真正因為這些原因而荒廢的時光,其實也就三分之一而已
此外,安定的生活和工作,有助於呵護嬌嫩的創作沖動。我是一個非常享受於有規律的生活的人,雖然不是畏懼改變,但任何改變都會消耗精力。而只有在鐘擺式的簡單生活中,我才可以積攢下足夠的精神力量,醞釀轉化為創作欲望。而這幾個月,工作方式和內容有了較大變化的我,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去調整和適應。
然後,心情也很重要,我自詡心理調節能力還算說得過去,但遇到一些麻煩事也總是會耿耿於懷片刻,抑郁半天。即使能夠很快想開,卻也無力積攢下富餘的精神去創作。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這一章寫起來相當艱難。
其實這也是我自身的問題,這一章的信息量相當大,換做大多數寫手,擴充成十萬字絕對沒有問題,而且是理所當然的,可我不願意那麽做。雖然進行了反覆的推演揣測,我卻不願意用更多的筆墨去描寫它們,寧願將大量的信息濃縮在短短的幾段文字中,哪怕句子變得冗長,甚至有些影響閱讀,也在所不惜。
因為,那不是我想寫的東西,我的精力有限,花費在無關緊要的細節上純屬浪費。
這便是我的風格,當然要說怪癖也未嘗不可。在我的文中,理總是第一位的,事是理的附庸,而情又是事的附庸。所以,我更樂於把精力花在梳理情節的邏輯關系上,卻懶得在敘事、抒情方面有所作為。
但是,這樣一來,必然的增加了創作的難度。在說理的間隙敘事,在敘事的間隙抒情,對於連理也說不好的我來說,未免也太自不量力了。
所以,就有了這一章的難產。
其實從這一章往後,我心中都有了大致的規劃,知道該寫些什麽,但卻一直糾結於,怎樣用合理的文章結構和邏輯順序將那些東西串起來。所以,連續的難產大概也就可以預見了。
但完結,一定是必須的。而且,我也享受著這樣的過程。
慢慢來吧。
哈利,你還好嗎?我來看你了……
現在是公元2112年,魔法歷49年。百年之期將至,戰爭終於迫在眉睫了。
不同於以往被動而倉促的投入戰場,這一次我有了絕對充足的準備時間。而為了應對這前所未有的戰爭,我也必須要把準備做到最好。
所以,在這戰爭開始的前夜,其他方面都準備完全的我,需要做一個足夠全面透徹的回顧和反思,收拾情緒堅定信念蕩滌心靈,將自己的精神和思想狀態調整到最佳。
而沒有其他地方比這裏更加合適,更加適合我深入的叩問自身——
只有我一個人安靜獨處,卻可以向你盡情傾訴。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已經是魔法研究領域的絕對權威了。即使是曾經經歷過無數個世界、自以為見多識廣的我,也會不自覺的在你面前收斂鋒芒,有所敬畏的尊稱你為哈利先生、波特教授。
而現在,我卻可以輕松自然的說出“哈利”這個名字……畢竟,已經是過百年的老交情了。在一起創造那項偉大工程的奮鬥過程中,我們早已熟悉和習慣了彼此,結下了深厚的戰鬥友誼。
一直以來,我都在思考一個問題:什麽是真正的智者,真正的智慧?
在最開始,我只是下意識的覺得,智者大概就是精於計算的人。用精確的謀劃設計,將對手玩弄於股掌之上。
其實,無論是我們這些來自輪回空間的外來者,還是你們這樣過著正常生活的普通人,這都是最自然的想法。這是生物十幾億年的進化過程中,鐫刻在基因深處的競爭本能。
在殘酷的生存競爭中,群居生物們遇到的絕大多數問題不是找不到食物,而是食物不夠分。而相對於尋覓更多,搶奪同類嘴邊食物的目標總是更容易實現。
所以,內鬥這種行為,貫穿人類的進化史和文明史,成為了人們的習慣和本能。當我們陷入困境的時候,損害同類以維持自身,就算不是第一選擇,也會是具有極高優先級的備選方案。就像那個著名的黑色幽默一樣,在猛獸面前,你不需要跑得很快,只需要比同伴快就足夠了。
一種行為,既然有了廣泛的基礎,就會有人琢磨它、研究它,甚至上升到藝術高度去雕琢它。所以,沈溺於此進而從這種行為本身獲得快感,這樣的人的出現也就不足為奇了。
當然,隨著人類文明程度的提升,暴力形式的內鬥雖然無法禁絕,卻已不再為主流觀念所接受;但相對的,非暴力形式的內鬥——或者說智鬥——卻往往成為人們喜聞樂見的話題,而在這個方面的優越天賦或是獨到心得,也總是能帶給它的主人以光輝的榮耀或是爽快的成就感。
這種感覺甚至會足夠強烈,以至於讓人們忘記了這個行為原本的目的——獲取食物乃至資源。甚至會直接簡化為,戰勝眼前的同類。
在啟動那個世紀工程的前五個年頭,按照我們約定的分工,你專心研究我所提供的那一堆、與其說是理論倒不如說是設定的異世界魔法;而我致力於尋找一同進入這個世界的其他外來者。一半意外一半意料之中的,我很簡單的發現了讓你我瞠目咋舌的三只小隊——
大概是降臨點都在中東附近,他們很快就確認了彼此的存在,然後各自控制一個小國,習慣性的互相敵對起來。三隊之間上演三國演義,奇招疊出合縱連橫,戰得賞心悅目忘乎所以驚天動地,倒是我暗中引導國際反恐行動挾大勢碾壓而來的做法,顯得平淡無奇缺乏觀賞性和技術含量。只不過,連明確目的直指目標能力都沒有的人,只能算是悶頭趕路的旅鼠。
一念之差,雲泥之別。這是摧枯拉朽的壓制了那三支小隊的我,得到的深切感受。
拘泥於狹小棋盤上的輾轉騰挪,眼睛只盯著面前的目標,這樣的人,即使戰勝的對手再多,也絕對算不上智者。沈溺於這些小手段、小伎倆的棋手,充其量也只能算是聰明人而已。
這個世界,不,應該說在所有的世界中,從來就不缺少聰明人。缺少的只是智慧,以及能夠發現智慧的智者——
想要成為智者,至少要擁有更廣闊的眼界和格局,這是我的第一次領悟。
但這樣就夠了嗎?
大概是因為擁有“失敗”這樣的財富,即使是在輕松碾壓那三支短視小隊的時候,我也從來沒有覺得,在這個“地球殺場”戰區中上演的,會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
所以,在進入世界的第十五個年頭,另外兩支蟄伏良久的小隊,終於光明正大的展開他們掌控世界的行動時,即使局勢的發展匪夷所思急轉直下,在世界瀕臨崩壞的時刻,我也可以在冷眼旁觀之餘,安撫住義憤填膺的赫敏和你。
擁有足夠的大局觀,能夠站在戰略層面上布局規劃,無論在怎樣的環境中,這樣的人總是更容易脫穎而出的,更何況是像輪回空間這樣的極限淘汰模式。在這個地球殺場戰區中,在任務提示和世界簡介的引導下,致力於改造世界的外來者,理所當然的會有覆數的數量。而在他們各自的發展過程中,因為所選方向的不同,必然的會有接觸、摩擦和沖突。能夠最終生存下來的那個人,才是主神為百年後的那支第二階段小隊,悉心準備的磨刀石。
甚至哪怕我們預見到了這樣的未來,洞悉了主神的意圖,而想要有所改變的話,卻也依然不得不在這唯一的道路上奮力狂奔。
在這樣的壓力下,布局者的思想偏激極端,也都是容易理解和想象的了。
2027年,就有這樣的人打開了東方古國那位第一帝王的陵墓,覆活了那位雄才大略的皇帝。
起初,人們只是以為世界上又多了一位古老而強大的魔法師,但當秦始皇帶著他的不死軍團席卷大半個亞洲的時候,我們才發現,那不是偶然而莽撞的冒險,而是蓄謀已久的計劃。
始皇帝的行動從一開始就表現出了高度的計劃性、目的性和針對性,甚至還將法術和科技結合起來做出了很多創造性的應用,相反那個東方強國政府卻在這微妙的時刻,陷入了原因不明的混亂狀態。一個月後,當整個世界真正警覺起來的時候,秦始皇已經將整個東亞以及世界五分之一的人口納入了掌控。(冰之無限)
而直到此時,我們才確認了幕後黑手的存在及身份。我也這才發現,原來這個戰區還摻雜有來自神鬼傳奇的世界碎片。
其實,有資格成為智者對手的人,良好的大局觀不過是最基本的素質。而只要情報方面沒有級數上的差距,理論上每個人都可以看到同樣大小的棋盤——那麽,是不是又回到了計算力的較量了呢?
小聰明只能用來欺負笨蛋,而如果是聰明人之間的對話,計算力就很難拉開決定性的差距。畢竟從本質上來說,計算決定的是效率,是對綜合戰力的加成效果,而眼界格局決定的卻是綜合戰力的基數。所以除非在效率上有著數量級的差距,否則,大概就只有拼棋子比布局了。
想在效率上擁有級數的優勢,基本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技術水平跨越時代式的領先,
所以,當反應過來的世界警察為了抵禦億萬不死大軍的攻勢,不得不動用秘密武器隱藏王牌的時候,那支裝備了包括人型機甲在內的多項充滿未來科幻風格技術和裝備的軍隊,揭示了另一支默默攀科技樹的輪回小隊的存在。
兩支小隊所主導的勢力,很快形成了這個世界的兩極。兩大陣營的戰爭持續了數年,在都不願動用毀滅性武器的情況下,無法取得決定性戰果的雙方,隨即進入了長達數十年的冷戰僵持。雖然兩邊的初衷都是為了集結力量,但在此期間,無以計數的資源和生命,被填進了名為“內耗”的無底洞。
而這樣的兩極分化,也取代了之前魔法師和麻瓜的對立,成為主導整個世界的主要爭端。
事實上,世界警察的一方似乎更為迷信科技手段,雖然在能量和材料領域有了飛躍式的突破,卻也因此更加排斥魔法和魔法師;相對的,東方帝國更加重視科技和魔法的互相配合補充,而“幾千年前的帝皇魔法師”這個身份也更能得到註重傳統的魔法界的認同。因而招攬到了大批的魔法使用者。
一直蝸居在英倫的你我自然也不勝其擾。各方從邀請勸誘到脅迫威逼,無所不用其極。而作為那篇世界簡介中,花費筆墨最多的方向,所有魔法師心中的聖地——新霍格沃茲魔法研究院,也當然不可能完全的置身事外。
雖然一直小心的維系著外交上的平衡,但有很多次,我都不能自已的想要參與到棋局中去。只是你總是告訴我,還不到時候。
盡管我異想天開的提出了那個美妙的計劃,可實際操作時我們很快發現,有太多的障礙需要解決。而這些障礙存在的根本原因,是魔法理論,乃至於廣義的科學對於世界認知的簡陋與不足。
所以,你會靜下心來鉆研基礎理論,五十年如一日,
那時的我對此很不理解。魔法理論的諸多進展,甚至已經可以讓你覆原出絕大多數那些所謂的“傳奇魔法”,以你的戰力,早就已經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或許那兩大陣營顧忌到你所展現的力量,而沒有對我們過分緊逼,但只有我們這些親身參與了研究計劃的人才知道,那些只是你強大戰力的冰山一角。模擬計算的結果顯示,你至少能夠獨自對抗一個陣營。
但這樣的你,卻完全沒有參與進來的意願。不管外界的對抗如何慘烈,你始終沒有放下手中的研究工作。
你說:他們已經迷失了方向。
計算力方面的優勢並不絕對,更多的要看臨場發揮,而且越精密的計算往往就越缺乏容錯能力。所以,為了追求更大的獲勝或者說生存把握,相對於提高效率而言,夯實基礎擴大基數,乃至於掌控更多棋子資源,才是更為王道的選擇。
而另一方面,在不擇手段的生存競爭中,雖然為群體獲得更多食物的個體會得到尊敬,但擅於攫取食物分配權的個體卻往往活得更加滋潤。
隨著文明的發展,這種分配權的外延逐漸擴大,甚至可以涵蓋和泛指一切統治權。在這種思維慣性之下,聰明人收集更多資源的最自然思路,莫過於將一切納入自己的控制之下。
換句話說,就是統治世界。
為了集中最多的力量,以完成某個宏大的目標,那麽統合整個世界,讓整個人類文明只發出一個聲音,應該就是最合理的方案了吧?
理論上來說確實沒有錯,或許“最”字有待商榷,但確實是極具可行性的方案。只不過,在這個方向上,充滿了引人迷失的誘惑。
集中力量統治世界,應該只是完成那個宏大目標的前提條件和準備工作,是手段、方向、中間結果,而非最終目標。
但如果這個中間結論太過順理成章的話,往往就會讓人忽略了放棄、折衷和妥協的選項。即使事態進展艱難,也只會固執的投註資源精力堅持下去,而不去計算一下,是否繞開這一步更為經濟。
終究,這只是一個充分條件,而非必要條件。靜態的看,多方合作的效率確實不如一個聲音,但如果在達成集權的道路上付出了過高的代價,最終的結果可能還不如從一開始就考慮合作。
說起來,沈迷於對抗,並不是什麽不可挽回的錯誤。我就曾經提出過,以你我所代表的勢力作為緩沖,通過外交斡旋,組建一個松散的三方聯盟,應該並不是很難做到的事情。如此一來,就可以讓事態回歸到正確的軌道上。
但你對此嗤之以鼻。
在你看來,那兩支隊伍的迷失,並不是源於互相對抗,從一開始,他們就將某些東西本末倒置了。
尚且不是第二階段小隊的中洲隊,已經有了能夠對抗世界的實力,那麽對於真正的第二階段小隊來說,即使真的統合了全世界的力量,也是不足以抗衡的。在達成統一世界的中間結果之後,我們還有另一件工作要做,那就是發展文明。
具體到行動上,就是發展技術——包括科學、魔法、異能、道術在內一切探索宇宙奧秘的學術研究行為。在將人類文明捏合成為一個整體之後,還需要全面的提升這個整體。
從短期來看,無論是世界警察還是東方帝國,似乎都擁有著某個方面的技術優勢。但是,他們獲取這種優勢的方法卻太過急功近利了。
東方帝國更註重的是技術的廣度而非深度,他們更習慣於將東方道法和現代科技的成果組合起來,以期應用到更為廣泛的領域,但這也造成了他們重應用而輕理論的弊端。當絕大多數組合都被窮舉出來之後,受限於基礎理論的模糊和薄弱,文明發展的腳步不可避免的後勁不足。
而世界警察的狀況就更為畸形。非常明顯,那支小隊是直接拿出了若幹兌換而來的技術成果供其消化,在短期內促成了科技的大踏步跨越。但是,在一切學術研究中,都並不是只有最終結果才有意義,成功之前的無數次失敗,同樣是不能忽略的。結論只能告訴我們該怎麽做,而只有從失敗的經歷中才能夠總結出為什麽要那麽做。知其然卻不知其所以然的所謂飛躍,不過是揠苗助長,當他們完成了對未來科技的消化,想要更進一步的時候,就不得不為之前的跳級還債,發展的腳步必將會出現長久的停滯。
兩大陣營不約而同的急功近利,存在著相同的緣由:
他們從一開始就忘記了,統治世界是為了更好地發展技術,而不是,發展技術是為了更快的統治世界。
本末倒置,南轅北轍。吾等自不屑與之為伍。
凡人的目光局限在眼前,擁有的大局觀的人可以看到整個棋盤,但真正的智者,一定擁有更為高遠的眼光,可以將視野擴展到棋盤之外。或者說,能夠意識到作為大局的棋盤整體,也是可以發展變化的,而這種變化,一定程度上也是可控的。
局限在固定的棋盤上、避重就輕的與人鬥,這只是小聰明小伎倆而已。智者可以擅長它,卻絕不應該迷戀它。
智者所應該擁有的,只可能是那些在大局觀之上的發展意識,致力於開拓棋盤的理論範圍、愚公移山的與天鬥的大智慧。
畢竟,與人鬥所展現的智只是相對的,是因為有人比你笨,你才顯得聰明。
但是不直接較量過,這樣的聰明很難讓人信服,哪怕能夠棋高一著,也可能會被認為是僥幸而已。而且,就算你真的用這樣的聰明征服了世界上所有的人,又有什麽意義呢?百年之後,照樣會有人不屑和質疑。
就好像,儼然東方智者象征的諸葛亮,他的那些經典戰役也早就被人批駁得體無完膚。
畢竟,在你被對手襯托得越聰明的同時,你的對手也會被你反襯得越蠢笨。
用同類作為踏腳石,這種彪炳自己聰明程度的標尺太過於浮動了。所以,聰明其實是一個相對值。
而智慧卻是個絕對值。唯有對天地的探索、對棋盤的開拓,才是衡量智慧的永恒信標,這是放之宇宙而皆準的普適規律。
想象一下吧,如果有外星人,或是另一個智慧文明出現,他們評估人類的時候,只可能會說:人類已經發現了這個,所以他們的文明等級應該是3C或者5B;外星人絕對不會因為一場很難說有多麽精彩的窩裏鬥,就對人類文明高看一眼。
所以說,一萬個福爾摩斯,也比不上一個牛頓、或是愛因斯坦,盡管前者的生存能力可以比後者強出百倍。
而在魔法歷49年,公元2112年的今天,你也早已經成為了魔法領域的牛頓和愛因斯坦。不需要任何的稱謂修飾,哈利波特這個名字本身就足夠讓所有的人,肅然起敬。
如果籠統的問,哪一種職業集中了最多人類中的智者?那麽答案一定是:科學家。
而從廣義上講,魔法研究也是人類認識世界、改造世界的探索行為,同樣屬於科學的範疇。
所以,致力於探究魔法理論的魔法師——而不是提升魔法威力的魔法使用者——就同樣可以算作是科學家,同樣是人類中最有智慧的人們所向往的領域。同時也是——你的領域。
在選擇魔法作為發展方向之後,我意識到,作為一個非常稚嫩的萌芽,魔法文明的成長不僅需要大量的魔法使用者,更急需盡可能多的魔法研究者,也就是以魔法為研究領域的科學家。而想要增加這兩者的數字,我們首先要做的就是擴大基數。
這就是我提出的消滅麻瓜的目標——讓每一個人都能夠使用魔法。
雖然只是一個大致的方向,但在這個指導方針之下,五十年裏,我們也取得了一系列的階段性成果:魔法及魔力單位的確立(魔法教授)以及數字化測量(慧眼問道)、法術及法師的分級標準、針對啞炮及具有微弱魔法資質麻瓜的啟蒙魔藥(黑色的女王)……
只是,這些都無法造成決定性的影響,相對於兩大陣營的耀眼成就而言,魔法文明的發展緩慢而又低調。但正是因為有了這五十年夯實基礎的準備,我們才可以迎來隨後厚積薄發的井噴。
2063年,被譽為可以和牛頓的《自然哲學的數學原理》相提並論、開啟了一個時代的偉大著作——《魔法現象的科學原理》,正式發表。在這篇998頁、近五十萬字的論文,從根本上將目前觀測到的所有“高等能量反應”現象:魔法、道術、神術、鬥氣、內力、異能……歸結到了科學的範疇中,給出了系統完整嚴謹精確的理論解釋,讓人們真正了解了,那些所謂“超自然”,其原理也只是如同電磁現象一般平常。
這部著作,被評價為讓人類文明擁有了第二只眼睛,使人類的視野憑空增加了一倍。而作為作者的你,也被譽為魔法導師、魔法文明的開創者和奠基人。甚至就連這一年,也在之後眾望所歸的被認定為魔法歷元年。
說起來,雖然現代人類文明有著無數值得稱道的發明,但從語言文字和數學符號的出現算起,真正對智慧文明發展起到加速作用的創造,在我看來只有兩個:計算機和互聯網。
計算機減少了人們重覆的計算任務;互聯網減少了人們重覆的思考工作。
節約下來的腦力,用於創造,才會造就人類文明的技術爆炸。
即使是我們所引導的魔法文明,也不可能繞開它們,另起爐竈。
魔法歷2年,公元2064年,在兩大陣營尚未對新鮮出爐的魔法理論出臺應對舉措的時候,一款曾經在無數幻想小說中大行其道的物品——虛擬現實頭盔,悄然出現在全球各大城市的超市貨架上。
雖然這個設想並不新鮮,但半個多世紀以來人們一直無法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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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些的尼奧斯,如釋重負的靠在沙發背上,而波特夫婦則努力消化著這些信息。房間裏再次陷入沈寂。
萬籟俱寂,已經是淩晨時分,早就過了酒吧打烊的時間。可老板一絲催促客人的念頭都沒有,在昏暗的燈光下依然堅守在吧臺前。
那間唯一仍有客人流連的包廂,用“請勿打擾”的掛牌,將老板探尋的目光始終拒之門外。換作平時,老板至少會去敲門催促,但現在,誠惶誠恐的他只是隔著厚重的門板,猜測著那位大師又在思考哪些足以震撼世界的課題。
不知過了多久,哈利終於打破房間裏的沈默,用低沈的聲音做著總結陳辭:
“雖然能夠感覺到,你的描述仍然有所保留,但大體情況我已經了解了。感謝你解開了這個困擾我多年的疑問,現在我們至少明白了,那場戰爭的真正起因。
“然後,雖然距離下一場戰爭還有一百年的時間裏,不過看起來你並沒有休息一下的打算,所以才會不惜冒險的找到我們,是這樣嗎,尼奧斯先生?”
“是的,尊敬的波特教授。”談到這個話題,尼奧斯精神一振,仿佛徹夜的長談剛剛進入正題一般,“促使我來到您的面前、甚至願意將一切和盤托出的原因,主要有兩點:
“第一個原因,還是因為那一百年後的戰爭。根據我的經驗來看,敵對小隊入場越晚,其實力就會越強。或者說當主神想要我們對抗更強大的小隊時,就會給我們更多的構築陣地的時間。但是在我曾經經歷的所有任務中,這個時間最多也不過幾個月而已,而這一次卻是一百年。我的敵人將會使前所未有的、無法理解的強大,而為了對抗這種強大,我不得不試圖將整個世界變成我的陣地。”
“哈?也就是說,這一次你打算把整個世界的人都拉下水的嗎?”赫敏尖刻的譏諷道。
“或許可以這麽說。但換一個角度來看,既然戰爭的到來不可避免,那麽與被動的成為戰場相比,讓整個世界意識到敵人的存在、並做好迎擊準備,這難道不是更好的選擇嗎?”
赫敏沈默不語,哈利微微點頭。
“第二個原因,是我又一次來到這個世界的感受。十八年前的那次戰鬥,對於我來說艱難而又慘烈。僅以身免茍且偷生的我,一直以來思考的都是失敗的原因和覆仇的可能,我從來沒有意識到,那場戰鬥會給這個世界留下這麽嚴重、深刻而又長遠的影響。對此,我非常抱歉。”尼奧斯表情嚴肅的站起身來,對波特夫婦深深的鞠了一躬。
“……你的道歉不應當只向著我們,而且,單純的道歉也沒有多少意義。”哈利微微搖頭。
“是的,我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我打算做些什麽,並且希望得到你們的幫助。”尼奧斯直起身子,語氣誠懇的請求著。
“那麽,你想要做什麽呢?”
“在說明我的計劃之前,我想先請問兩位:你們覺得,現在這個世界,與那部小說中的未來相比,哪一個更美好呢?”
“這還用問嗎?至少在那個世界裏,沒有那麽多無辜的人死去。”赫敏沒好氣的回答。
看了一眼露出深思神色的哈利,尼奧斯解釋道:
“其實,與那個小說中的未來相比,眼前的這個世界並不是一無是處的。”看著面色不渝的赫敏,尼奧斯有些戲謔的說,“最起碼,取得‘波特夫人’這個身份的人變成了格蘭傑小姐您,不是嗎?”
“哈?難道我要去感謝那個,因為心靈屏蔽技術的問世,而將陋居夷為平地的伏地魔嗎?”赫敏憤怒的站起身來大聲質問。
“抱歉,我只是開個玩笑。”尼奧斯連忙澄清,“但是,我是真的慶幸於,能夠站在波特教授身邊輔佐他的,是您這樣一位智慧廣博的女士。我想,很大程度上正是因為如此,這個世界的波特教授才能夠在魔法的理論和應用方面,取得如此令人驚嘆的成就。”
聽到這裏,不好發作的赫敏緩緩坐回座位,而哈利若有所得的接口:
“原來如此,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相對來說,這個世界的魔法發展得更為先進了,即使是源於戰爭的推動,但這終究是這個世界的一個優勢,對嗎?”
“是的。有人說:戰爭是文明發展的動力。或許有些誇大,但無論如何,在殘酷的背後,戰爭也是有其積極一面的。當然,我絕不是在讚美和鼓吹戰爭,這場綿延十八年的魔法師與麻瓜之間的戰爭,可以說是這個世界的一道正在流血的傷口。而我所想要做的,是將這次受傷的經歷,盡可能的轉化為這個世界成長的財富。”
“……可以具體的說說嗎?”
“我的思路是這樣的:第一,我們要讓這個傷口愈合,盡可能的平息戰爭、消弭影響;第二,我們要擴大優勢,更進一步的推動魔法的研究發展。那麽,為什麽不把這兩點結合在一起呢?
“這場戰爭已經持續得太久了,流的血也太多了。魔法師與麻瓜之間的仇恨,幾乎已經演變成了一種階級矛盾,在幾代人的時間裏都不可能完全消除。想要抹平這道傷痕,只有兩種方法:徹底消滅魔法師,或是徹底消滅麻瓜……
“所以,這就是我的計劃和請求:研究一種能夠徹底消滅麻瓜的魔法……”
東方的天際隱隱露出一絲亮光,不知不覺的,漫漫長夜走到了盡頭,人們迎來了新的一天。
強忍睡意堅守在吧臺的老板,終於看到那兩位尊貴的客人走出了包廂。只不過,雖然帶著一夜未眠的疲憊,世界上最權威的魔法大師和他的妻子兼助手卻依然處於研究狀態,根本沒有註意到驚喜的迎上前來的酒吧老板,忘我的討論著,旁若無人的徑直離開了酒吧。
完全沒有怨言的老板甚至竭力不發出一點聲響,生怕驚擾到大師的思考,只是凝神收集著散落在空中的只言片語:
“……如此奇妙的想法……”“……很有難度,但絕對值得……”“……所有的研究計劃都要為此讓路……”“……如果真的實現了的話……”
或許,真的有什麽足以改變世界的魔法研究成果,就在昨晚在我的酒吧包廂裏誕生了。完全忘記了包廂裏似乎應該還有一個人,老板不禁這樣想著,仿佛與有榮焉。
作者有話要說: 無論是碼字速度,還是情節的推進速度,都慢得令人發指啊……
曾經有人說我的這本書寫得最好的任務是笑傲江湖,但現在我確定了,我自己最得意的設計果然還是哈利波特啊,雖然小說的最後兩部我完全沒看……
然後,我承認最後賣的關子有些惡劣,大家不妨猜猜那是什麽魔法吧。
☆、第二戰區番外十
作者有話要說: 無論什麽理由,斷更這麽久確實是我的錯,我請罪。
只是,既然事情發生了,理由也好,借口也好,總是有的。
主觀上來說,創作沖動這種東西,真的是非常嬌貴,一碰就碎的。
有想一口氣看完的小說,有想一口氣通關的游戲,碼字什麽的自然要丟在一邊。好在我自問口味很刁、速度也快,這幾個月裏真正因為這些原因而荒廢的時光,其實也就三分之一而已
此外,安定的生活和工作,有助於呵護嬌嫩的創作沖動。我是一個非常享受於有規律的生活的人,雖然不是畏懼改變,但任何改變都會消耗精力。而只有在鐘擺式的簡單生活中,我才可以積攢下足夠的精神力量,醞釀轉化為創作欲望。而這幾個月,工作方式和內容有了較大變化的我,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去調整和適應。
然後,心情也很重要,我自詡心理調節能力還算說得過去,但遇到一些麻煩事也總是會耿耿於懷片刻,抑郁半天。即使能夠很快想開,卻也無力積攢下富餘的精神去創作。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這一章寫起來相當艱難。
其實這也是我自身的問題,這一章的信息量相當大,換做大多數寫手,擴充成十萬字絕對沒有問題,而且是理所當然的,可我不願意那麽做。雖然進行了反覆的推演揣測,我卻不願意用更多的筆墨去描寫它們,寧願將大量的信息濃縮在短短的幾段文字中,哪怕句子變得冗長,甚至有些影響閱讀,也在所不惜。
因為,那不是我想寫的東西,我的精力有限,花費在無關緊要的細節上純屬浪費。
這便是我的風格,當然要說怪癖也未嘗不可。在我的文中,理總是第一位的,事是理的附庸,而情又是事的附庸。所以,我更樂於把精力花在梳理情節的邏輯關系上,卻懶得在敘事、抒情方面有所作為。
但是,這樣一來,必然的增加了創作的難度。在說理的間隙敘事,在敘事的間隙抒情,對於連理也說不好的我來說,未免也太自不量力了。
所以,就有了這一章的難產。
其實從這一章往後,我心中都有了大致的規劃,知道該寫些什麽,但卻一直糾結於,怎樣用合理的文章結構和邏輯順序將那些東西串起來。所以,連續的難產大概也就可以預見了。
但完結,一定是必須的。而且,我也享受著這樣的過程。
慢慢來吧。
哈利,你還好嗎?我來看你了……
現在是公元2112年,魔法歷49年。百年之期將至,戰爭終於迫在眉睫了。
不同於以往被動而倉促的投入戰場,這一次我有了絕對充足的準備時間。而為了應對這前所未有的戰爭,我也必須要把準備做到最好。
所以,在這戰爭開始的前夜,其他方面都準備完全的我,需要做一個足夠全面透徹的回顧和反思,收拾情緒堅定信念蕩滌心靈,將自己的精神和思想狀態調整到最佳。
而沒有其他地方比這裏更加合適,更加適合我深入的叩問自身——
只有我一個人安靜獨處,卻可以向你盡情傾訴。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已經是魔法研究領域的絕對權威了。即使是曾經經歷過無數個世界、自以為見多識廣的我,也會不自覺的在你面前收斂鋒芒,有所敬畏的尊稱你為哈利先生、波特教授。
而現在,我卻可以輕松自然的說出“哈利”這個名字……畢竟,已經是過百年的老交情了。在一起創造那項偉大工程的奮鬥過程中,我們早已熟悉和習慣了彼此,結下了深厚的戰鬥友誼。
一直以來,我都在思考一個問題:什麽是真正的智者,真正的智慧?
在最開始,我只是下意識的覺得,智者大概就是精於計算的人。用精確的謀劃設計,將對手玩弄於股掌之上。
其實,無論是我們這些來自輪回空間的外來者,還是你們這樣過著正常生活的普通人,這都是最自然的想法。這是生物十幾億年的進化過程中,鐫刻在基因深處的競爭本能。
在殘酷的生存競爭中,群居生物們遇到的絕大多數問題不是找不到食物,而是食物不夠分。而相對於尋覓更多,搶奪同類嘴邊食物的目標總是更容易實現。
所以,內鬥這種行為,貫穿人類的進化史和文明史,成為了人們的習慣和本能。當我們陷入困境的時候,損害同類以維持自身,就算不是第一選擇,也會是具有極高優先級的備選方案。就像那個著名的黑色幽默一樣,在猛獸面前,你不需要跑得很快,只需要比同伴快就足夠了。
一種行為,既然有了廣泛的基礎,就會有人琢磨它、研究它,甚至上升到藝術高度去雕琢它。所以,沈溺於此進而從這種行為本身獲得快感,這樣的人的出現也就不足為奇了。
當然,隨著人類文明程度的提升,暴力形式的內鬥雖然無法禁絕,卻已不再為主流觀念所接受;但相對的,非暴力形式的內鬥——或者說智鬥——卻往往成為人們喜聞樂見的話題,而在這個方面的優越天賦或是獨到心得,也總是能帶給它的主人以光輝的榮耀或是爽快的成就感。
這種感覺甚至會足夠強烈,以至於讓人們忘記了這個行為原本的目的——獲取食物乃至資源。甚至會直接簡化為,戰勝眼前的同類。
在啟動那個世紀工程的前五個年頭,按照我們約定的分工,你專心研究我所提供的那一堆、與其說是理論倒不如說是設定的異世界魔法;而我致力於尋找一同進入這個世界的其他外來者。一半意外一半意料之中的,我很簡單的發現了讓你我瞠目咋舌的三只小隊——
大概是降臨點都在中東附近,他們很快就確認了彼此的存在,然後各自控制一個小國,習慣性的互相敵對起來。三隊之間上演三國演義,奇招疊出合縱連橫,戰得賞心悅目忘乎所以驚天動地,倒是我暗中引導國際反恐行動挾大勢碾壓而來的做法,顯得平淡無奇缺乏觀賞性和技術含量。只不過,連明確目的直指目標能力都沒有的人,只能算是悶頭趕路的旅鼠。
一念之差,雲泥之別。這是摧枯拉朽的壓制了那三支小隊的我,得到的深切感受。
拘泥於狹小棋盤上的輾轉騰挪,眼睛只盯著面前的目標,這樣的人,即使戰勝的對手再多,也絕對算不上智者。沈溺於這些小手段、小伎倆的棋手,充其量也只能算是聰明人而已。
這個世界,不,應該說在所有的世界中,從來就不缺少聰明人。缺少的只是智慧,以及能夠發現智慧的智者——
想要成為智者,至少要擁有更廣闊的眼界和格局,這是我的第一次領悟。
但這樣就夠了嗎?
大概是因為擁有“失敗”這樣的財富,即使是在輕松碾壓那三支短視小隊的時候,我也從來沒有覺得,在這個“地球殺場”戰區中上演的,會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
所以,在進入世界的第十五個年頭,另外兩支蟄伏良久的小隊,終於光明正大的展開他們掌控世界的行動時,即使局勢的發展匪夷所思急轉直下,在世界瀕臨崩壞的時刻,我也可以在冷眼旁觀之餘,安撫住義憤填膺的赫敏和你。
擁有足夠的大局觀,能夠站在戰略層面上布局規劃,無論在怎樣的環境中,這樣的人總是更容易脫穎而出的,更何況是像輪回空間這樣的極限淘汰模式。在這個地球殺場戰區中,在任務提示和世界簡介的引導下,致力於改造世界的外來者,理所當然的會有覆數的數量。而在他們各自的發展過程中,因為所選方向的不同,必然的會有接觸、摩擦和沖突。能夠最終生存下來的那個人,才是主神為百年後的那支第二階段小隊,悉心準備的磨刀石。
甚至哪怕我們預見到了這樣的未來,洞悉了主神的意圖,而想要有所改變的話,卻也依然不得不在這唯一的道路上奮力狂奔。
在這樣的壓力下,布局者的思想偏激極端,也都是容易理解和想象的了。
2027年,就有這樣的人打開了東方古國那位第一帝王的陵墓,覆活了那位雄才大略的皇帝。
起初,人們只是以為世界上又多了一位古老而強大的魔法師,但當秦始皇帶著他的不死軍團席卷大半個亞洲的時候,我們才發現,那不是偶然而莽撞的冒險,而是蓄謀已久的計劃。
始皇帝的行動從一開始就表現出了高度的計劃性、目的性和針對性,甚至還將法術和科技結合起來做出了很多創造性的應用,相反那個東方強國政府卻在這微妙的時刻,陷入了原因不明的混亂狀態。一個月後,當整個世界真正警覺起來的時候,秦始皇已經將整個東亞以及世界五分之一的人口納入了掌控。(冰之無限)
而直到此時,我們才確認了幕後黑手的存在及身份。我也這才發現,原來這個戰區還摻雜有來自神鬼傳奇的世界碎片。
其實,有資格成為智者對手的人,良好的大局觀不過是最基本的素質。而只要情報方面沒有級數上的差距,理論上每個人都可以看到同樣大小的棋盤——那麽,是不是又回到了計算力的較量了呢?
小聰明只能用來欺負笨蛋,而如果是聰明人之間的對話,計算力就很難拉開決定性的差距。畢竟從本質上來說,計算決定的是效率,是對綜合戰力的加成效果,而眼界格局決定的卻是綜合戰力的基數。所以除非在效率上有著數量級的差距,否則,大概就只有拼棋子比布局了。
想在效率上擁有級數的優勢,基本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技術水平跨越時代式的領先,
所以,當反應過來的世界警察為了抵禦億萬不死大軍的攻勢,不得不動用秘密武器隱藏王牌的時候,那支裝備了包括人型機甲在內的多項充滿未來科幻風格技術和裝備的軍隊,揭示了另一支默默攀科技樹的輪回小隊的存在。
兩支小隊所主導的勢力,很快形成了這個世界的兩極。兩大陣營的戰爭持續了數年,在都不願動用毀滅性武器的情況下,無法取得決定性戰果的雙方,隨即進入了長達數十年的冷戰僵持。雖然兩邊的初衷都是為了集結力量,但在此期間,無以計數的資源和生命,被填進了名為“內耗”的無底洞。
而這樣的兩極分化,也取代了之前魔法師和麻瓜的對立,成為主導整個世界的主要爭端。
事實上,世界警察的一方似乎更為迷信科技手段,雖然在能量和材料領域有了飛躍式的突破,卻也因此更加排斥魔法和魔法師;相對的,東方帝國更加重視科技和魔法的互相配合補充,而“幾千年前的帝皇魔法師”這個身份也更能得到註重傳統的魔法界的認同。因而招攬到了大批的魔法使用者。
一直蝸居在英倫的你我自然也不勝其擾。各方從邀請勸誘到脅迫威逼,無所不用其極。而作為那篇世界簡介中,花費筆墨最多的方向,所有魔法師心中的聖地——新霍格沃茲魔法研究院,也當然不可能完全的置身事外。
雖然一直小心的維系著外交上的平衡,但有很多次,我都不能自已的想要參與到棋局中去。只是你總是告訴我,還不到時候。
盡管我異想天開的提出了那個美妙的計劃,可實際操作時我們很快發現,有太多的障礙需要解決。而這些障礙存在的根本原因,是魔法理論,乃至於廣義的科學對於世界認知的簡陋與不足。
所以,你會靜下心來鉆研基礎理論,五十年如一日,
那時的我對此很不理解。魔法理論的諸多進展,甚至已經可以讓你覆原出絕大多數那些所謂的“傳奇魔法”,以你的戰力,早就已經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或許那兩大陣營顧忌到你所展現的力量,而沒有對我們過分緊逼,但只有我們這些親身參與了研究計劃的人才知道,那些只是你強大戰力的冰山一角。模擬計算的結果顯示,你至少能夠獨自對抗一個陣營。
但這樣的你,卻完全沒有參與進來的意願。不管外界的對抗如何慘烈,你始終沒有放下手中的研究工作。
你說:他們已經迷失了方向。
計算力方面的優勢並不絕對,更多的要看臨場發揮,而且越精密的計算往往就越缺乏容錯能力。所以,為了追求更大的獲勝或者說生存把握,相對於提高效率而言,夯實基礎擴大基數,乃至於掌控更多棋子資源,才是更為王道的選擇。
而另一方面,在不擇手段的生存競爭中,雖然為群體獲得更多食物的個體會得到尊敬,但擅於攫取食物分配權的個體卻往往活得更加滋潤。
隨著文明的發展,這種分配權的外延逐漸擴大,甚至可以涵蓋和泛指一切統治權。在這種思維慣性之下,聰明人收集更多資源的最自然思路,莫過於將一切納入自己的控制之下。
換句話說,就是統治世界。
為了集中最多的力量,以完成某個宏大的目標,那麽統合整個世界,讓整個人類文明只發出一個聲音,應該就是最合理的方案了吧?
理論上來說確實沒有錯,或許“最”字有待商榷,但確實是極具可行性的方案。只不過,在這個方向上,充滿了引人迷失的誘惑。
集中力量統治世界,應該只是完成那個宏大目標的前提條件和準備工作,是手段、方向、中間結果,而非最終目標。
但如果這個中間結論太過順理成章的話,往往就會讓人忽略了放棄、折衷和妥協的選項。即使事態進展艱難,也只會固執的投註資源精力堅持下去,而不去計算一下,是否繞開這一步更為經濟。
終究,這只是一個充分條件,而非必要條件。靜態的看,多方合作的效率確實不如一個聲音,但如果在達成集權的道路上付出了過高的代價,最終的結果可能還不如從一開始就考慮合作。
說起來,沈迷於對抗,並不是什麽不可挽回的錯誤。我就曾經提出過,以你我所代表的勢力作為緩沖,通過外交斡旋,組建一個松散的三方聯盟,應該並不是很難做到的事情。如此一來,就可以讓事態回歸到正確的軌道上。
但你對此嗤之以鼻。
在你看來,那兩支隊伍的迷失,並不是源於互相對抗,從一開始,他們就將某些東西本末倒置了。
尚且不是第二階段小隊的中洲隊,已經有了能夠對抗世界的實力,那麽對於真正的第二階段小隊來說,即使真的統合了全世界的力量,也是不足以抗衡的。在達成統一世界的中間結果之後,我們還有另一件工作要做,那就是發展文明。
具體到行動上,就是發展技術——包括科學、魔法、異能、道術在內一切探索宇宙奧秘的學術研究行為。在將人類文明捏合成為一個整體之後,還需要全面的提升這個整體。
從短期來看,無論是世界警察還是東方帝國,似乎都擁有著某個方面的技術優勢。但是,他們獲取這種優勢的方法卻太過急功近利了。
東方帝國更註重的是技術的廣度而非深度,他們更習慣於將東方道法和現代科技的成果組合起來,以期應用到更為廣泛的領域,但這也造成了他們重應用而輕理論的弊端。當絕大多數組合都被窮舉出來之後,受限於基礎理論的模糊和薄弱,文明發展的腳步不可避免的後勁不足。
而世界警察的狀況就更為畸形。非常明顯,那支小隊是直接拿出了若幹兌換而來的技術成果供其消化,在短期內促成了科技的大踏步跨越。但是,在一切學術研究中,都並不是只有最終結果才有意義,成功之前的無數次失敗,同樣是不能忽略的。結論只能告訴我們該怎麽做,而只有從失敗的經歷中才能夠總結出為什麽要那麽做。知其然卻不知其所以然的所謂飛躍,不過是揠苗助長,當他們完成了對未來科技的消化,想要更進一步的時候,就不得不為之前的跳級還債,發展的腳步必將會出現長久的停滯。
兩大陣營不約而同的急功近利,存在著相同的緣由:
他們從一開始就忘記了,統治世界是為了更好地發展技術,而不是,發展技術是為了更快的統治世界。
本末倒置,南轅北轍。吾等自不屑與之為伍。
凡人的目光局限在眼前,擁有的大局觀的人可以看到整個棋盤,但真正的智者,一定擁有更為高遠的眼光,可以將視野擴展到棋盤之外。或者說,能夠意識到作為大局的棋盤整體,也是可以發展變化的,而這種變化,一定程度上也是可控的。
局限在固定的棋盤上、避重就輕的與人鬥,這只是小聰明小伎倆而已。智者可以擅長它,卻絕不應該迷戀它。
智者所應該擁有的,只可能是那些在大局觀之上的發展意識,致力於開拓棋盤的理論範圍、愚公移山的與天鬥的大智慧。
畢竟,與人鬥所展現的智只是相對的,是因為有人比你笨,你才顯得聰明。
但是不直接較量過,這樣的聰明很難讓人信服,哪怕能夠棋高一著,也可能會被認為是僥幸而已。而且,就算你真的用這樣的聰明征服了世界上所有的人,又有什麽意義呢?百年之後,照樣會有人不屑和質疑。
就好像,儼然東方智者象征的諸葛亮,他的那些經典戰役也早就被人批駁得體無完膚。
畢竟,在你被對手襯托得越聰明的同時,你的對手也會被你反襯得越蠢笨。
用同類作為踏腳石,這種彪炳自己聰明程度的標尺太過於浮動了。所以,聰明其實是一個相對值。
而智慧卻是個絕對值。唯有對天地的探索、對棋盤的開拓,才是衡量智慧的永恒信標,這是放之宇宙而皆準的普適規律。
想象一下吧,如果有外星人,或是另一個智慧文明出現,他們評估人類的時候,只可能會說:人類已經發現了這個,所以他們的文明等級應該是3C或者5B;外星人絕對不會因為一場很難說有多麽精彩的窩裏鬥,就對人類文明高看一眼。
所以說,一萬個福爾摩斯,也比不上一個牛頓、或是愛因斯坦,盡管前者的生存能力可以比後者強出百倍。
而在魔法歷49年,公元2112年的今天,你也早已經成為了魔法領域的牛頓和愛因斯坦。不需要任何的稱謂修飾,哈利波特這個名字本身就足夠讓所有的人,肅然起敬。
如果籠統的問,哪一種職業集中了最多人類中的智者?那麽答案一定是:科學家。
而從廣義上講,魔法研究也是人類認識世界、改造世界的探索行為,同樣屬於科學的範疇。
所以,致力於探究魔法理論的魔法師——而不是提升魔法威力的魔法使用者——就同樣可以算作是科學家,同樣是人類中最有智慧的人們所向往的領域。同時也是——你的領域。
在選擇魔法作為發展方向之後,我意識到,作為一個非常稚嫩的萌芽,魔法文明的成長不僅需要大量的魔法使用者,更急需盡可能多的魔法研究者,也就是以魔法為研究領域的科學家。而想要增加這兩者的數字,我們首先要做的就是擴大基數。
這就是我提出的消滅麻瓜的目標——讓每一個人都能夠使用魔法。
雖然只是一個大致的方向,但在這個指導方針之下,五十年裏,我們也取得了一系列的階段性成果:魔法及魔力單位的確立(魔法教授)以及數字化測量(慧眼問道)、法術及法師的分級標準、針對啞炮及具有微弱魔法資質麻瓜的啟蒙魔藥(黑色的女王)……
只是,這些都無法造成決定性的影響,相對於兩大陣營的耀眼成就而言,魔法文明的發展緩慢而又低調。但正是因為有了這五十年夯實基礎的準備,我們才可以迎來隨後厚積薄發的井噴。
2063年,被譽為可以和牛頓的《自然哲學的數學原理》相提並論、開啟了一個時代的偉大著作——《魔法現象的科學原理》,正式發表。在這篇998頁、近五十萬字的論文,從根本上將目前觀測到的所有“高等能量反應”現象:魔法、道術、神術、鬥氣、內力、異能……歸結到了科學的範疇中,給出了系統完整嚴謹精確的理論解釋,讓人們真正了解了,那些所謂“超自然”,其原理也只是如同電磁現象一般平常。
這部著作,被評價為讓人類文明擁有了第二只眼睛,使人類的視野憑空增加了一倍。而作為作者的你,也被譽為魔法導師、魔法文明的開創者和奠基人。甚至就連這一年,也在之後眾望所歸的被認定為魔法歷元年。
說起來,雖然現代人類文明有著無數值得稱道的發明,但從語言文字和數學符號的出現算起,真正對智慧文明發展起到加速作用的創造,在我看來只有兩個:計算機和互聯網。
計算機減少了人們重覆的計算任務;互聯網減少了人們重覆的思考工作。
節約下來的腦力,用於創造,才會造就人類文明的技術爆炸。
即使是我們所引導的魔法文明,也不可能繞開它們,另起爐竈。
魔法歷2年,公元2064年,在兩大陣營尚未對新鮮出爐的魔法理論出臺應對舉措的時候,一款曾經在無數幻想小說中大行其道的物品——虛擬現實頭盔,悄然出現在全球各大城市的超市貨架上。
雖然這個設想並不新鮮,但半個多世紀以來人們一直無法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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